仔細算算,當初第一次見面,蕭澤遠判斷如果她遇到的是醫館執事級別的醫修,或許便還能再活一二年,差不多也是這個時候。
蕭澤遠曾經感覺到一堵無形的、無情的墻壁,想要阻擋他治好虞容歌,就好像只要他一松開手,就沒有人留得住她。
與天爭命,這就是與天爭命!
虞容歌看著情緒低沉的蕭澤遠,她無奈道,“澤遠,你已經做得很好了,我說過很多遍,沒有你,我不會是現在的模樣,我是真心的。
“盡人事,聽天命,順其自然便好了。”她說,“不論我能活一年,五年,還是十年,我都很滿足。”
“不許這樣說!”蕭澤遠猛地站了起來,他看起來很生氣,“不許說什麼活了死了的話,有、有我在,你會活很久很久!”
她最高的期待竟然只是多活十年!蕭澤遠被氣得胸口發悶,或許連他自己都不知道為何他對于這方面的事情越發敏感。
虞容歌看著生氣的青年,她心中有些感慨。
“澤遠,你還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你說的第一句話嗎?”她笑道,“你真的變化很大。”
蕭澤遠不由怔住。
當年他說的第一句話,便是她要死了。
那時候的蕭澤遠第一次離開藥谷,在他眼里人與花草樹木沒有任何區別,他更只將生死當做尋常普通的事情,所以甚至能對著病人說出如此殘忍的批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