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后,黎容淑也沒再找過她。
只是偶爾午夜夢回,顧云合會偶然想起臨下車前, 黎容淑最后說的那句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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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天晚上顧云合是被顧母的電話吵醒的。
顧母在那頭哭聲說, 家門口又被人潑了紅墨水,還放了個紙盒子, 他們沒敢打開。
這個點已經沒有回去的大巴車了。
顧云合打開手機,想看看現在有沒有回貢縣的專車, 她之前存過專車公司的聯系方式,就是為了防患突發情況。
指尖劃到通話聯系人那里,她微微頓了一下。
最近的通話記錄里, 前幾個都是周憚。
他說過如果有事就給他打電話, 他隨時都在。
明明這人最近自己都自顧不暇了。
顧云合垂眸, 掠過周憚的號碼,繼續往下翻找著專車司機的聯系方式。
她不想再麻煩周憚了。
他已經為她做得夠多了。
找到聯系方式后她打了電話過去,專車公司很快就給她安排了司機。
掛了電話,顧云合收拾了一下。
感嘆號被她吵醒,喵嗚跳到她肩膀上,用銅鈴般圓溜溜的眼睛盯著她,像是不懂為什麼她這麼晚在收拾東西。
顧云合提了提唇角,似乎是想笑一下。
但她這才發覺,在連續多日的焦慮和隱隱約約的不安下,自己幾乎笑都笑不出來了。
她最后提著行李關了燈,把貓砂和水、貓糧都換了下,然后摸了摸蹲坐在的門口的感嘆號的腦袋。
她輕聲說:“明天你爸來的話,你就變成我的樣子騙他。”
講完后她自嘲地提了下唇角。
砰一聲,出租屋的門被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