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還沒意識到什麼,以為是昨天約定好的搬行李的人來了。
她去開了門。
周憚站在門外。
這是三天以來兩人第一次見面。
男人一只手捂著腹部,淡淡說:“住院三天,你沒來看過我一眼。”
顧云合垂眸,睫毛跟著一顫,不吭聲。
兩人仿佛心照不宣般。
沒有人提起三天前的事情,也沒有人提起十多年前那場事故,以及十多年后,女孩姍姍來遲的一場報復。
但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過不去。
顧云合終于開了口。
她咬了咬唇:“那封信……”
像是對于命運審判開出的一聲槍響。
她話語剛落,周憚忽然暴怒似的把她壓到墻上,隨即窒息的吻鋪天蓋地落下來。
那封信的第一行,是五個字。
我們分手吧。
周憚瘋了一樣咬她,舌尖探進來幾乎要汲走她口腔內一切氧氣。
他咬牙切齒般:“顧云合,分手你他媽想都別想。”
顧云合被動承受著他的吻。
就在她眼前發黑快要缺氧窒息時,周憚才終于退出來一點點。
顧云合撇開頭,說:“……我沒開玩笑,周憚。
又是那副不撞南墻不回頭的倔表情。
“不可能。”
周憚直接出聲打斷她的話。
他死扯著她的手,眼睛盯著她。
顧云合沒和他對視。
她盯著腳下的地板。
她慢慢開口,叫他:“周憚。”
“我做不到。”
就這麼簡簡單單四個字。
周憚猛地紅了眼眶。
他們都心知肚明,她究竟做不到什麼。
一個是集團的總經理,在間接性致人死亡開出高價條件簽訂諒解書后,依然高高在上地活著,甚至帶領集團蒸蒸日上;一個是小縣城里作為家庭頂梁柱的父親,遇難后徒留下孤苦伶仃的妻子和未成年的兒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