鏡子里的女人面色蒼白,沒有一點血色,只是嘴唇紅腫著,還破了點皮。
脖子上還有點青紫的痕跡。
兩人沒做到最后一步。
那道坎邁不過去,怎麼可能心里毫無芥蒂地繼續下去。
洗漱臺上只有周憚的東西,她打開下面的柜子,從里面新拿出來一套洗漱用品。
用完后她把兩人的東西整整齊齊擺在了一起。
金剛和感嘆號還在客廳玩著。
顧云合拿出手機,買了張寧圳回貢縣的車票。
五年沒回來,貢縣變了個樣。
摘除了貧困縣的帽子,基礎設施也全部翻新,一些老城區的老破小房子也全部拆除了。
在意大利那邊有了點名氣賺到錢以后,她每個月固定會給顧母銀行卡上打一筆錢。
算是報答這麼多年顧母把她撫養長大。
除此之外,她與這對母子唯一的聯系,就是偶爾看看他們發的朋友圈了。
老房子拆了遷,政府給發了新房子。
顧云昌高考發揮平平,上了個普通本科學校。
最終顧母還是沒有實現靠著自己寶貝兒子飛黃騰達的夢。
顧云合沒有去見母親和弟弟。
她坐公交,還是以前那條熟悉的線路,去了郊外的公共墓地。
曾經坑坑洼洼的泥巴路已經變成了水泥地,不一會兒就到了。
公共墓地的面積擴大了有近一倍,通往山上的唯一一條小路變成了寬敞的大道,來往人也多了起來。
就連曾經小小一間的保安亭,都變成了保安站。
顧云合買了束新鮮的花。
路過保安站外面的時候,保安站大門口走出來位老人。
顧云合瞧著有點眼熟。
老人“嘶”一聲,也盯著她。
“你是……冬天來看你爸爸的那個小姑娘?”老人微弓著腰。
這是那位在保安亭里的大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