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菀。」
陳宗廷的眸底是難得一見的嚴肅:「天底下不缺健康的女人。」
「可是我這樣子……」
「你這樣子怎麼了?」
他將我額上濕透的額發撥開,「江菀,在我眼里,你就是最好的。」
「陳宗廷……」
「身體不好,我們就慢慢養,慢慢治,香港治不好,就去北京上海,去國外。」
「如果還是治不好呢。」
陳宗廷俯下身,很溫柔地吻了我:「那我就禁欲修身,正好齊家治國。」
24
新年將至時,陳宗廷終于得了閑。
他帶我去了北京一趟,據說如今最好的心外科專家都在北京。
去做檢查時,我很有些緊張。
「我們就盡人事,聽天命好了。」
陳宗廷習慣性地幫我整理好頭發:「去吧,我就在這里等著你。」
所有詳盡專業的檢查都做完后,那位頭發全白的老專家很有些唏噓地看著我。
「我看了你的檢查報告,你算是先天性心臟病患者中并不算嚴重的一類,如果小時候及時做手術干預,你早已恢復健康了。」
我不敢置信地望著醫生,連連搖頭:「醫生,你是不是搞錯了?」
「從小到大我的家人都告訴我,我的病是治不好的。」
「他們帶我去了很多個醫院,都是一樣的說辭。」
「到后來我再也不愿意去醫院,再也不愿意聽自己一遍一遍被宣判死刑。」
「他們告訴我,只能花錢這樣精心地養著,我能活下來,長大成人,都是拜他們所賜。」
陳宗廷將我抱住時,我才發現自己不知不覺流了一臉的眼淚。
「他們騙我的,是不是?」
「他們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要這樣對我?」
「如果不愿意給我治病,可以把我丟掉, 送人,為什麼要騙我,騙我這麼多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