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都忘了多久沒吃過了。
大概是我第一次在他身上嗅到香水的那天開始。
就再也沒有過了。
如今不過短短幾年,我再坐在桌前和他一起吃飯,竟然有了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我有些復雜道:
「你何必呢?」
事到如今,還有什麼意義?
周賀也給我填滿飯,坐在我面前,自顧自道:
「我想過了,之前是我有點過了,你也知道的,男人這點兒事,總是控制不住自己。
「夏梓筱的事兒我不該不給你面子,你說開了她是應該的,回去我就讓助理辭了她。
「以后我會管住自己,我們——」
他頓了一下,聲線有一瞬間的不穩。
「我們不離婚了,好不好?」
我抬眼看他。
周賀也總是自信的、篤定的,哪怕他出軌的時候也會盯著我的眼睛肯定地告訴我:
「對,我就是睡她了。」
而現在他竟然在躲避我的眼神。
我太了解他了。
他慌了。
我突然覺得嘴里的飯菜沒了味道,嚼蠟似的。
哪怕換作半年前,他這樣跟我說,我都會高興得瘋掉。
我被他折磨了這麼多年,滿心的執念都是他回心轉意。
太愛一個人就沒了自己,也沒了理智了。
可現在……
我突然想到池柏昨天在我耳邊的話。
他說得對。
不愛我不是我的損失,是周賀也的損失。
我不會再讓他折磨我一次了。
我搖了搖頭:
「不了吧,有什麼必要呢?
「再來一次,也不過是又走回這一步。」
「不會的。」
周賀也把碗一放,快步走到我身前。
「這次我不會再去找別的女人。」他的手指在我脖子上來回摩挲,薄繭磨得我有些疼。
周賀也眼里慢慢染上暗色,聲音嘶啞。
「蓉蓉,他比我好嗎?」
我覺得有些不舒服,把椅子向后挪了一點兒。
周賀也俯身,湊到我頸邊,熱氣撲在我皮膚上,帶起一層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