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坐在未散的煙霧里,神情晦暗不明。
他似乎說了句什麼。
可惜隔著太遠,我沒聽清。
13
我從家里搬了出去。
以前周賀也經常不回家,我一個人慢慢地也就習慣了。
然而最近他卻跟變了個人似的,天天到點回家,就跟打卡一樣。
回家就擼起袖子做飯,晚上還抱著枕頭非要跟我一起睡,嚇得我只能反鎖了房門。
每天早上起來,我都能在煙灰缸里看見滿滿的煙蒂。
周賀也是個很自持的人,他抽煙很有節制。
很少見他這樣放縱。
他開始喜歡提起以前的事兒,提我們窮的時候,一起吃一份涼皮。
提那時候我下班晚,趕不上公交車又舍不得錢打車,他就每天騎著共享單車接我,我就抱著他一路上跟他講白天發生了什麼事兒。
「那時候雖然窮,但真挺開心的。」
周賀也神色帶上些許回憶。
我卻只覺得無聊。
這些事在前些年,我已經回憶了太多遍。
也跟他重復過太多遍。
現在再說,也只覺得沒勁。
他似乎真的想和我重修舊好,公司的事兒都交給了助理,自己天天在家跟我一起。
我煩不勝煩,干脆就搬了行李出來。
離開那天,周賀也沒攔著我。
他只是表情有些難過。
等我快上電梯了,他才開口:
「賀蓉,我不攔著你們交往,你跟他玩玩我沒關系,但是不離婚,好不好?
「我把你受過的疼都受一遍,你會不會覺得公平?」
他這話說得很艱難,又似乎很屈辱。
對周賀也來說,這的確是讓人意想不到的讓步了。
「不行啊。」
我回過頭:「他急著跟我結婚呢。」
……
周賀也終于同意了離婚。
條件是要跟池柏見上一面。
我們三個上了一輛車,池柏坐在副駕,周賀也坐在后面,面色有些難看,但到底沒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