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的聲線顫得不成樣子,已經維持不住了。
夕陽透過泛黃的窗子,那光照在他身上,周賀也半張臉都藏在陰影里。
他就像個被人拋下的迷途旅人,期盼著那人能回頭,又不肯說出口。
我突然想起初見時的樣子。
也是這樣的夕陽,他回過頭來,眼角眉梢都是笑意。
「同學,借我根兒筆唄。」
一晃已經十幾年過去了。
我們走在歲月里,都已經被風沙打磨得面目全非了。
我無話可說。
只能最后留下一句:
「好。」
15
夏梓筱命倒是挺大,沒死。
只不過脊柱骨折,恐怕下輩子都只能躺在床上了。
我去看過她,她好像更恨我了,瘋狂地辱罵我。
難聽得我都不想多說,看了她一眼就走了。
臨走之前還不忘了給她展示一下我的愛馬仕包包,那是之前她想讓周賀也買給她的,周賀也總也記不得。
她氣得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然而身上卻動也動不了,只能看著我施施然離開。
不知道她能不能好,哪怕好了,等待她的也將是法律的制裁。
我和池柏結婚了,在我跟周賀也離婚的一年后。
周賀也沒來,卻包了個大紅包。
還忍不住陰陽怪氣地給我打電話:
「這鉆戒也太寒磣了,我給你買的鉆戒邊上鑲的小鉆也沒這麼寒磣。」
我這才知道,他肯定偷偷來看過了,只是沒跟我碰面。
我倆很久沒說話,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許久后他才低聲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