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非晚看得真真切切,白溫說完最后一個字時,向他看了過來。
四目相對,原本被霜雪凍住的心狠狠的跳動了一下。
因為他,白溫責罰了那些對他動手的護院們。
幾個護院被扒光衣服,跪在冰天雪地中,全身凍的紫紅,恐怕和那處是相同的顏色。
最后,這些人被丟出了侯府。
……
因為這件事情,虞非晚一直把白溫那張似鬼似妖的臉印刻在心中,旁人或許覺得白溫是個病秧子,一身的鬼氣,極為不祥,可是他覺得白溫是天下第一好。
黑色的狐裘裹住少年冷白纖細的脖頸,即便少年弱不禁風,好似隨便一陣風就能夠將少年吹倒,但是少年的脊背永遠都是挺直的,像是翠竹一樣挺拔。
虞非晚對白溫心存感激,縱使少年已經記不得他了,所以當管家找到他,要求他嫁給小侯爺做妾,他還是心甘情愿的答應了下來,即便是這種滑稽的事情。
他做妾室,也是想要和白溫好好過日子的,他會想盡一切辦法幫白溫治病,他們會永永遠遠的在一起。
他穿著鳳冠霞帔在洞房里等白溫的時候,心中是忐忑不安的,他給自己做過心理建設,但是真到了這種情況,他還是會止不住的擔心。
萬一他情難自禁,控制不好傷到了小侯爺怎麼辦?
他滿腦子想到的都是兩個人幸福美滿的未來,他甚至連抱養孩子的這種事情都想過了,還有若是侯爺回來發現白溫娶了一個男人,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他都決定將一切的過錯都攔到自己的身上。
可是……
虞非晚看著面前嫣紅的喜服,手指扣進了床板,可是他還不覺得痛。
他一心為了白溫,可是白溫卻在自己構造的夢境中想著如何殺他。
若不是白溫還在場,他多麼想要揚起脖頸狠狠的笑一聲,把心中的苦悶與怨毒都釋放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