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時應出了事,我這個做金絲雀的,總不用殉葬吧。」
潘信沉默良久,終于開了口。
原來時家根本就沒有出事!
只是最近時家信息頻頻外泄,時應故意散布消息,攪亂渾水,想借機抓魚。
總之就是一個抓內鬼的局。
結果,先抓住了我這條泥鰍。
潘信的語氣帶著幾分沉痛:「先生很生氣,你完了。」
3
我完了。
潘信是什麼人?
忠心不二的好下屬,時應走到哪里跟到哪里的影子,兩個人過分親密乃至于一開始我以為我只是他們倆奸情的幌子。
當然,我把這個猜測跟時應說了之后,受到了慘烈的「教訓」。
時應身體力行地驗證了他到底是不是直的這件事。
但是,就算他們倆的感情很純潔,潘信對時應那叫一個了如指掌。
時應一個眼神,他就能解讀出一系列動作。
我一度懷疑,潘信是時應大腦操控的機器人。
現在他告訴我,我完了,那基本上就等同于,時應磨刀霍霍站在我的床頭。
在我的抗議下,臨下車之前,潘信終于扯下了我的眼罩。
看著四周茂密的樹林和荒草,我的心哇涼哇涼的。
我現在恨不得回頭抽當初的自己兩個嘴巴,渣誰不好渣時應,這不是與虎謀皮嗎?
我扒著廠房破舊的鐵門不想進去,想要做最后的掙扎。
時應陰森森的聲音從身后傳來:
「那手指就別要了。」
我麻利松開。
空曠的廠房里,已經吊了兩個狼狽不堪的人,滴答滴答的水聲,顯得氛圍更加可怖。
時應坐在上首,西裝革履仿佛走錯片場的商業精英。
他倒是不嫌環境簡陋,百無聊賴地正翻動著桌子的信封——我在門外花壇埋的那一萬塊錢。
作為時家的掌權人,時應永遠不疾不徐,帶著幾分盡在掌控的勢在必得。
可今天他的臉浸在明暗的光影里,再開口竟有了幾分咬牙切齒的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