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說吧,為什麼心情不好?」
6
我回想了一路上自己的言談舉止。
我明明已經把情緒掩蓋得很好了啊,時應怎麼看出來的?
我低著頭走過去。
我試著說了幾句,看時應依然一副耐心十足的樣子,便大著膽子說了下去。
說到最后,眼眶微紅。
時應捏了捏我的臉:
「騙我的時候怎麼一套一套地,到現在反而被他們拿捏住了,嗯?」
我忿忿不平:
「他們個個有聲望有權勢,我抗爭一次就淪落到這樣的實驗室,再斗下去連京城都待不下去了。」
時應笑:「我沒有聲望和權勢嗎?倒也不見你怕我。
他的語氣還有幾分不滿:
「十九塊八一百包的東西,你不是照樣天天拿來騙我?」
我抬頭剛想抗議,忽然意識到。
雖然理智上我明白時應的地位和權勢,但在實際相處中,我把他放在了溫和縱容的天平,潛意識里知道他不會真正傷害我,所以做起很多事來才會更加有恃無恐。
其實他對我,很縱容了。
比起圈內那些訓練有素的金絲雀,我過去幾年的討好也只能說堪稱拙劣。
可他任我予取予求,實驗室的儀器不眨眼地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