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多久,屋子里的燈一個接一個地亮了起來。
宋司言去而復返,坐在了我身邊:
「配電箱跳閘了。
「餓嗎?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我搖搖頭,沒說話。
「愿愿,出了這麼大的事情接受不了是正常的,在我面前不用憋著,你想怎麼發泄都可以。」
聽到這句話,我徹底繃不住了。
抱著宋司言嚎得驚天動地,眼淚鼻涕蹭了他一身。
等我哭累了,他去廚房給我煮了碗面。
我吸著面條小聲問他:「宋司言,你以后是不是也會離開我啊?」
「不會。」
他和我只隔著一張餐桌的距離。
臉上的神情比給我講數學試卷的時候還要篤定。
20
那段日子,宋司言過得格外充實。
既要應付導師的奪命連環催,還要照顧我的情緒。
大部分時間我都在發呆,他就抱著個電腦坐在我身邊。
一邊寫報告,一邊和我說話。
他告訴我王大爺的貓生了一窩貓崽子。
三中今年的高考誓詞又變長了。
還有,院子里的枇杷熟了。
是宋司言,一點一點,把我從漫無邊際的黑暗中拽了出來。
天空放晴的那天,小姨從隔壁市趕來。
處理完爸媽的事情,她讓我跟她一塊兒走。
換個城市休整一段時間,明年重新上學。
我想了想,點頭答應了。
收拾行李的時候,看見宋司言帶來的幾個飯盒還落在廚房。
仔仔細細地擦干凈了準備給他送過去。
站在他家門口,我聽見里面傳來尖銳的吵架聲。
是宋司言媽媽的聲音,她說:
「以前你喜歡遲愿我們不管。
「現在她家出了事,作為朋友、鄰居,關心她,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