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大約忙了一天,眉眼帶著倦意。停在我身側,輕輕攔住我的腰。
這一下,給了我無窮的底氣。
我抬起頭:「爸,這次是我考慮太少,才會落入別人的陷阱。我會配合聽禾做好這次的公關和澄清,以后再遇事,也一定會和聽禾商量。」
孟聽禾順勢幫我說話:「云安也是受害者,只要我們將真相向公眾闡明,就能順利度過這次危機。」
孟父看著我們二人,沉默片刻,深深嘆了口氣:「既然我已經放權,公司里的事就是你說了算。我之所以發這麼大火,也是擔心那些新聞不是空穴來風,如今看到你們二人……」
他頓了許久,輕輕笑了一聲:「看到你們夫妻同心,便已經夠了。」
11
從老宅回去的路上,我忽然想起了前世一些往事。
那時我已經死了,飄回孟家老宅時,看到孟聽禾跪在父親面前。
人前淡漠沉穩的孟總,即便跪著,也格外毅然。
孟父恨鐵不成鋼:「你離婚后多年不娶,現在還要為那個拋棄你的前妻,日夜奔波,不辭辛勞地查你口中所謂的真相?警方已經說了,那是意外,她自己掉下……」
「不可能!」孟聽禾直視他的父親,「她恐高,她不可能站在山崖邊,把自己置于最危險的地方。
孟父狠狠摔碎手中的杯子:「夫妻最忌諱的就是不同心,她生前從未將你放在心上,死后你卻要為她主持公道!」
孟父長嘆一聲,拂袖而去。
直到那時我才知道,我恐高這件事,連我的父母都不太清楚,他卻牢牢記在心中。
我飄到他面前,想用手碰一碰他緊皺的眉心,卻一次次穿過他的身體。
我已經死了。
我再也沒有機會跟他說一聲對不起了。
老天似乎感受了我的悔恨,在謝亦白走進刑場后,重新給了我一次機會。
想到這,我抬起手,輕輕放在孟聽禾的眉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