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掙扎,靜靜地看著黑絲在眼前紛紛掉落。
「好了!」陳思玥喘了口氣,欣賞著她的杰作。
旁邊傳來陣陣噗噗的笑聲,說我現在像個癩頭青蛙。
何老師跑了過來,大喝:「你們干什麼?」
一群跟班聞風而散,陳思玥卻無所顧忌地收好剪刀,睨了何老師一眼:
「我們鬧著玩呢,老師,這麼大聲嚇死人了。」
何老師指著我的頭,大吼道:「這是鬧著玩?去把你家長叫來!」
「家長?」陳思玥指著我笑得前仰后合,咳嗽連連,「何老師,你要不要問問林初一,她敢叫家長嗎?」
她輕蔑地轉身離開,丟下一句話:「真叫來了,幫誰還不一定呢。」
「你——」
我輕輕扯了扯何老師的袖子,搖頭:「算了。」
迎著何老師憐憫的眼神,我笑道:「今天有您給我帶來的好消息,這點小事不算什麼。」
這里只是我人生的起飛點。
某些人,也同樣。
我摸摸頭上的傷口,疼,但同樣,我也很爽。
看著有人代替自己在泥淖里癲狂而不得解脫,這點痛又算什麼?
高中最后一年,每一分每一秒都金貴。
陳思玥不配讓我折騰。
頭發還可以長,但陳思玥馬上就風光不再了。
「初一,苦難總會過去的,再熬一熬,你就解脫了。」何老師憐惜地摸摸我的頭。
我握了握手里的碎發,突然道:「老師,保送的事,能不能替我保密?」
有了陳思玥剛才找我麻煩的事,他拍胸脯答應幫我跟校領導商量。
我頂著癩頭在學校當了幾天顯眼包,校領導同意了我的請求,為我特批。
最終公示的保送名單里,沒有我林初一的名字。
人群中,陳思玥松了口氣,眼里閃過一抹算計。
肖漫青失望地拉著我走了出來,她突然問:「初一,那天陳思玥欺負你,我要喊人,你干嗎阻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