靈魂形態,跳轉的記憶,莫名其妙的系統。
這一件件,一樁樁,慢慢擊碎了我的世界觀。
我脫力般,整個靈魂橫著飄在半空中,
「這些……你……你都可以和我說的啊。」
為什麼不和我說呢?
顧尋再次轉身,在白茫茫的畫布里面飄來飄去,
「和你說有用嗎?你總是說著這值得紀念,那值得紀念。」
「和你這種四處紀念的人說有用嗎?」
聽了顧尋的話,我找不出理由反駁。
我愛顧尋,認為每一天都值得紀念。
這份愛對顧尋來說,是一座大山,壓著他喘不過氣。
14
畫面再次閃回,到了顧尋殺我的前一天晚上。
我坐在床上織毛衣,看著早已躺下的顧尋,
「阿尋……明天是我生日。」
顧尋閉著眼睛,沒有睜開眼看我。
通過他眼皮下轉動的眼珠,判斷出他還沒睡。
「80了,我訂了一個蛋糕,草莓味的,我們一起吃掉它吧。」
顧尋終于舍得睜眼,施舍了我一個眼神,又艱難地翻身,后背對我,
「你喜歡就買。」
40歲后顧尋就不提倡買蛋糕了,他認為那是小孩子才會吃的東西。
第二天,我起床,顧尋早已經不在。
蛋糕店離家里有點遠,我拄著拐杖,一瘸一拐地離開家。
蛋糕店的服務員女孩很有禮貌,在路口迎接我。
她把我攙扶到店里,找了個軟椅子給我坐。
「奶奶,您老怎麼這麼早就來了。」
我費力地坐下,
「來拿蛋糕。」
小姑娘將蛋糕一層層包好,還換了一個大袋子裝,讓我可以拿的順利。
她邊把蛋糕遞給我邊隨口問了我一句,
「您一個人吃的完嗎?不要勉強自己。」
「小心,有點重。」
我笑著接過蛋糕,把它抱在懷里,臉上的褶子擠成一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