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朋友們都說我把祁竹修照顧得太周全了。
他們笑我:「小心他不領情,反而覺得你煩。」
沒想到會一語成讖,竟真的煩了。
到了這個年紀分手以后搬出來,也不至于無家可歸。
我很早之前就買了自己的房子,是祁竹修說想住在一起,這樣我們可以天天下了班見面。
那個時候他說過最多的話就是:「陳歲吟,我今天又想你了。」
也許說多了就真的煩了。
見多了也就真的膩了吧。
所以當時他是怎樣迫切地希望我搬過去和他一起住,如今又是怎樣迫切地希望我離開。
我很懂他的,他站在門口的時候不停地做吞咽的動作。
他緊張的時候會這樣,可他興奮的時候也會這樣。
也許他一邊興奮一邊又怕我收拾東西的時候,突然反悔說憑什麼他說分手就分手。
他不是沒見過朋友分手的時候鬧得撕破臉皮,糾糾纏纏耗了好多年最后成了仇人。
我從來沒想過要和祁竹修也鬧成這樣。
畢竟,我對于他來說還有新鮮感的時候,他也是真切地好好愛過我的。
就不去談遺憾了。
無關本事,無關歲月。
聚散人之常情而已。
畢竟,我也有時候會看祁竹修不順眼。
只是從來沒有往分手這一步上想過。
我把屋子收拾好以后,已經是凌晨。
我取消了那些沒必要的鬧鐘。
真的累極了,所以洗漱完以后倒頭就睡。
3
我是被祁竹修的來電吵醒的。
早上七點,如果不是他的來電我還可以繼續睡一個小時。
我接通以后聽到他問我:「歲吟,你把衣服放哪里了,我怎麼找不到?」
「你要不要去洗手間找找?」
昨天走得突然,他的換下來的衣服依舊放在洗手間衣簍里。
新的我還沒能拿出來幫他熨好。
他大概是剛剛睡醒迷糊了,所以才會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