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歲吟,你還有多少面是我沒見過的?」
我那個時候還沾沾自喜,每天讓祁竹修看見的都是一個嶄新的我。
沒想到卻也是透支我的隱藏面。
我畢竟不是無所不能,不是嗎?
14
我靜靜地聽完他回憶過去,并沒有說話。
如果他是在回憶里找甜蜜,我就是在回憶里找砒霜。
我越覺得我那個時候無所不能的時候,反而越覺得那個時候自己多麼可笑。
我極力地展示自己強項的時候,此后的一切只要無法超越就都會是我的弱項。
我甚至都不知道該怪祁竹修的不堅定,永遠學不會品味生活里的細水長流。
還是該怪我自己毫無保留地對他好。
那段記憶塵封得太久,我已經記不起那些細節,所以聽起來也是平平淡淡的。
他顯然很激動,開始還是小聲地講,講完以后直接握住我的手。
「歲吟,那陣是我瘋魔了,你原諒我好不好?」
我注意力落在他的用詞上。
那陣。
原來他有一段時間一直在計劃著和我提分手。
也許是他在書房加班,我提醒他抬腳,去掃他腳下灰塵的時候。
也許是我提醒他第二天的衣服已經整理好掛在客廳衣架上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