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真的靜下心來想想那天對我說的話沖擊力有多重。
他永遠不懂,哪怕我們在一起很久, 我的未來里都有他的存在。
所以,他輕而易舉地把失去新鮮感掛在嘴邊的時候, 我的失望有多深。
在朋友的起哄下,宋文曉又把婚禮那天的誓言說了一遍。
他很感性, 明明婚禮已經過去好久了,說起那些對我好的話來還是會哭。
我們要凌晨坐飛機回去,所以結束得比較快。
回家的路上,我接到祁竹修的電話。
有些意外, 我們自那天以后再也沒有聯系過了。
我覺得吵,關了靜音, 打算讓它自己掛斷。
宋文曉親了親我的臉:「接吧, 萬一有什麼事呢?」
我從沒聽過他如此沙啞的聲音, 像是宿醉以后剛醒來。
他喊我的名字:「歲吟。」
我輕輕地「嗯」了一聲。
「到哪里了?還方便回來嗎?我給你買了新婚禮物。」
他解釋說他不是故意不參加我們的宴席的, 只是睡得久了。
我當然知道。
我從進門開始,那個曾陪我見證祁竹修談戀愛的朋友就告訴我, 她昨天找人灌了祁竹修酒,以確保今天他不能來搗亂。
她言之鑿鑿地告訴我, 祁竹修賊心不死, 說他揚言要等我恢復單身。
她甚至「呸」了幾聲告訴我, 簡直是異想天開。
車子已經下了高速,馬上到達飛機場。
我在那個城市定居以后很少再回來。
剛剛我朋友還在說下次見面,估計我肚子里都有小寶寶了。
我曾經無數次地幻想和祁竹修在這個城市結婚生子,我們的孩子和我們朋友的孩子一起長大。
我也不承想過,我最后是和別人在別的城市里生活。
我沉默了好久。
他繼續喊我:「歲吟?」
我告訴他:「回不去了, 飛機馬上就要起飛。
」
我聽到他在哭, 卻無力安慰他什麼。
我連再見都沒對他說,直接掛斷了電話。
我曾盡全力地奔赴那場他為我做了犧牲的愛情。
我還記得他說,「陳歲吟, 你會對我一輩子好吧?」
我連幫他倒一輩子溫水這種事都想到了。
只是不承想,全心全意不及溫水冷卻。
水涼了,最后心也涼了。
-完-
惹塵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