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車后,她跟著我一路前行,等意識到不對時,兩個護工已經摁住了她。
我將她送到了封閉式管理的精神病院。
媽媽被兩個護工拽著,一邊奮力踢打,一邊不斷地用臟話咒罵我。
最終,她沒力氣了,開始痛哭,求我不要把她扔在這里。
我搖搖頭:「不,你的余生,都要在這里度過。」
「小冉,我是你的媽媽啊,你怎麼能這麼對我……」
我冷冷地笑了:
「是啊,你是我的媽媽。」
「所以你借著給我送蛋糕的名義,把我一邊學習一邊寫稿的血汗錢搜刮出來送給唐河勇,他根本沒用這些錢還債,而是買酒買彩票,半個月就揮霍完了。
「當你得知自己的女兒有可能在外面陪酒時,不是想著竟然把她逼上了這樣危險的道路,而是她這樣肯定掙到大錢了,竟然不給家里花。」
即使不提前世的血債血償,今生,她依然不配做我的母親。
我走過去,垂眸望向她:
「曾經我一直試圖原諒你,我總想著,畢竟你是我的母親,你對我總有一些愛。」
「但我失望了,我不得不接受,這世上的確有人不配做父母,而你恰好是這群人中的一個。」
母親看著我,她突然崩潰了,大哭大喊,嘴里發出含混不清的音節。
而我已經懶得再從她口中聽到任何一個字。
簽下和精神病院的各項同意書,我轉身離開。
前世,她也是這樣,簽下了對繼父的諒解書。
于是我用溫暖來回報溫暖。
也用絕情來報復絕情。
13
后來,時間又過了很久。
我以為日子就會這樣平平無奇地過下去。
結果,在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后,我回宿舍時,在樓下看到了一個身影。
一身黑衣,高大俊秀,卻又漫不經心地插著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