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我真的知道錯了。」
謝之河安靜地看著我,忽然笑了,「你錯哪兒了?」
「我不該把你當騙子。」
「還有呢?」
我聲音悶悶的,「我不該花錢雇別人去跟你見面,你那天……一定很期待。」
「還有呢?」
「還有、還有……」
謝之河只是沉甸甸地審視著我,我這才發現,他的笑意并未到達眼底。
「何悅,你謹慎沒錯,提防騙子沒錯,雇人赴約,報警都沒做錯。如果我真的是騙子,這件事甚至可以當作正面案例放到反詐平臺宣傳。
「你唯一做錯的,是不該知道對方是騙子的前提下,為了騙取對方的信任,和對方聊及過分露骨私密的話題。更不應該,在跟對方打電話的時候,當著對方的面,做一些不該做的事情。」
我一下子就想到了那次跑完步喘得厲害,謝之河誤以為我在……
于是話還沒經過思考就先一步脫口而出,「你是在吃自己的醋?」
謝之河眼神微微一滯,沉默了。
他避開我的視線,聲音有些僵硬,「這不是吃醋不吃醋的問題。」
我卻忽然仿佛找到了解決問題的開關,「你就是吃醋了。
「謝之河,你在吃自己的醋!」
看到他耳郭的那點藏不住的緋意,我驚訝,又有些恍然。
謝之河不怪我這一個月把他當騙子戲耍,不怪我沒去赴他精心準備的約會。
他生氣的是,在和騙子周旋的時候,我沒有保護好自己。
于是,我很真誠地解釋,
「謝之河,你信我,那天我真的是在跑步,也是真的以為自己掛斷了電話。」
謝之河轉過頭,眼里明晃晃的兩個字:不信。
「我發誓,如果我騙你,那我就——」
「夠了。不用發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