飼養員頭上的觸須微微一動。
如此三天,它再試著用手摸我頭的時候,我也克制著惡心,一動不動,仍舊吃我的東西。
一周之后,飼養員帶來了另一個蟲族,經過它們測試,我現在沒有自殘和攻擊傾向,可以試探性外展。
雖然有風險,但誰也不想和錢過不去。
為了萬無一失,出去展覽前,我被餓了兩天。
等我疲憊不堪出去,然后被放在一個水晶貝殼里,來的蟲族只要花上十個金幣,就可以和我合照,而我在合照中可以得到一小塊平日吃不到的酸酸的青蘋果。
那一天,我吃了很多很多。
吃得嘴巴里都是清口水,但還是停不下來,我很餓。很餓。
人在很餓的時候是沒有尊嚴的。
這些蟲族有的抓著我的手,有的靠著我的臉,有的偷偷拔下我一兩根頭發作為紀念品。
但是我不能動,不能反抗,只要傷了游客,哪怕自保,我得到的懲罰也將是嚴苛的。
比如我看到了對面一個失去價值的圈養金發老男人,就被拔光了牙齒。
因為我的合作和溫順,很快口碑開始逆轉。
和我來合影的人越來越多。
不夠,我還需要更紅一點,然后才能逐步靠近張涓涓他們一些。
現在,我所有的伙食都是靠著這些合影的人給的。但天天都是吃紅薯和青蘋果,我實在有些難受。
就在這天,那個曾經將我帶回基地的蟲族大哥再次出現了。
它應該并不寬裕,因為排隊半天,它也只買了一小塊青蘋果。
拿著青蘋果走過來的時候,它遞給我,我伸手接過,里面居然是一塊肉。
不知道什麼肉,反正是熟的。
也是我曾經在基地吃得最多的。
我一下抬頭,蟲族大哥咯吱一聲,這個音是他專門對我才會發出的,大概是給我取的名字,我將這個作為它的代號:格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