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接著嚎:「我真命苦啊,丈夫不管家事,女兒也不站在我這邊,任由那個小東西在家興風作浪。」
我氣笑了:「那你離婚啊,本來咱們就是鳩占鵲巢,你離婚,我愿意跟你走。」
她看了我一眼,見我神情嚴肅,哭聲便低了下來。
我繼續道:「當初你打她的時候,沒想到有這麼一天?沒想到你會老,她會長大?風水輪流轉,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這樣的道理你都不懂嗎?」
我媽不說話,默默走開了。
她以前打我妹妹,下手十分狠辣。
最過分的一次,她聲稱丟了件首飾,用藤條抽妹妹,沒過一會兒就抽斷了一根。
妹妹哭著求饒,卻說不出贓物在何處。
本來就不是妹妹拿的,叫她怎麼說得出來?
我媽換了根新藤條,甩得嗖嗖的,一鞭下去就是一道紅痕。
前一次我攔在妹妹前面,卻被我媽拎起來鎖進了房間。
于是那次,我跪在爸爸腳邊求他攔一下。
沒想到,他淡淡地說:「隨她們去吧,瑩瑩。」
他把雜志翻過去一頁,嘴角隱約噙著一抹看熱鬧似的笑容。
我媽打累了,叉著腰嘲諷道:「江瑩你真是腦子有問題,好好的大小姐,非要認這種下賤的人當妹妹,上次舅舅家的琪琪來,你怎麼不愿意跟她玩?」
我嚷道:「因為小舒是我妹妹,而琪琪,那個到處欺負人的家伙,她才下賤。」
我媽最怕別人嘲笑她娘家,下意識向我揚起了鞭子。
爸爸猛地將手里的雜志摔到了茶幾上,狠狠地盯了她一眼,她訕訕地收了手。
我帶妹妹去抹藥,小心地替她呵著紅腫的傷口。
妹妹抽泣著問我:「姐姐,什麼時候,我才能不挨打呢?」
我鼻子發酸,摸摸她頭發,安慰道:「小舒,好好吃飯,好好學習,長高長大,飛得遠遠的,就好了。」
妹妹再長大一些以后,常常問我為什麼要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