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緩緩轉過真皮座椅,對上他驚詫的臉。
「女兒,怎麼是你?」
我挑起一側眉毛:「江先生,你有什麼事情?」
「女兒,是你在和我作對?」
「不然呢?」
江云天頹然癱倒在椅子上。
可是他畢竟老到,很快收拾心情,擠出笑容:
「女兒,我們之間有誤會,你耐心聽爸爸講。」
我握著兩只手不語,靜靜盯著他。
他說:「當年,我一時受了李景的誘惑,本打算拿錢讓她消失。沒想到她說自己懷了孕,還是男孩。你母親身體不好,醫生說最多生一胎,我擔心你如果是個女兒,以后將無人可以依傍。
他越講越流暢:「可是她竟敢騙我。得知她去了你母親的病房,我殺了她的心都有。后來你母親跳了樓,我本打算將李景掃地出門,卻忽然有了個好主意。她不是想當江夫人嗎?好,我給她機會,交換兩個同一天出生的孩子太容易了,我要讓她親手虐待自己的孩子。」
我笑道:「哦,李景在你心里,一點分量也沒有?」
「那當然!她是什麼東西?連你母親一根腳趾頭都比不上。
他裝出老態,扶著頭哀嘆:「女兒,我是犯了錯,可是我在盡力彌補,為你母親報仇。我把這個惡心的女人留在身邊,這些年她這個江夫人當得有名無實,你是看在眼里的,女兒,你能理解我一片苦心吧?」
好無恥、好歹毒的男人。
我什麼話還沒說,他就倒豆子一樣說上一大篇,這些臺詞,不知道已經排練多少遍。
我拍掌道:「演得很好,您應該去念電影學院,不然太屈才了。」
江云天臉色變了,想繼續辯解,我示意他閉嘴。
我站起來,居高臨下:「你想說,孩子,我把她們母女留在這個家里,放任她們骨肉相殘,不正是替你母親報仇嗎?可是啊,江云天,你才是悲劇的始作俑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