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江弋一直低頭劃拉著手機。
我安靜地看著窗外,做好迎接暴風雨的準備。
車開進莊園,江弋收起手機下車,他是半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甩下我徑直進了正廳。
我進去時,他沒個正形慵懶地歪在沙發上。
不知道說了什麼,逗得老太太眉開眼笑。
「奶奶。」我禮貌叫人。
「嗯。」老太太點了點頭,溫和道,「你爸媽在書房等你,去看看。」
「好。」我心知肚明會發生什麼。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江弋,薄唇噙著笑,眼皮都沒抬一下。
3
從書房出來,我臉上多了一道巴掌印,嘴角隱隱滲出血腥味。
江夫人是個講究人,打人就打臉。
打完了,又是優雅的貴婦人模樣。
字字句句高貴輕慢。
「槐書,你太讓我失望了。
「一個女人,連自己丈夫的心都留不住,還陪著他一起胡鬧,像話嗎?
「我的耐心不多了。」
我站在書房門口,依稀還能聽見里面的對話聲。
方才一句話都沒說的江父說:「你說你,兒子干的混賬事,你都怪她做什麼?」
「不怪她怪誰?」女人冷笑,「弋兒沒和她結婚之前,雖頑劣了些,但也沒這麼出格。」
她抱怨道:「你們非逼他娶一個不愛的女人,他不難受才怪。
江父嘆氣:「這門親是咱爸定下的,我也沒辦法。」
「沒辦法就去想,我只有這麼一個兒子了……」說到這里,她哽了哽,「我只想他幸福,不要被一個不愛的女人綁住。」
我轉身離開。
穿過長長的回廊,忽然便想起江聿。
唇角的痛覺似乎也蔓延到了心底,說不出的難受。
長廊盡頭,窗戶洞開,江弋抱著手臂靠在窗沿,指間夾著一支半燃的煙。
窗外綠樹枝丫隨春光搖曳,他的臉隱在背光里,明昧不定。
我剛準備默不作聲經過,手腕被拽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