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車窗外,悶雷包裹在黑壓壓的云里。
要下雨了。
我猶豫了一下,對經紀人說:「我想去個地方。」
雨天車堵。
遲了一個小時,車才停在了 CBD 的江景豪宅前。
經紀人望著大樓外立面,咽了咽口水,說:「說讓你找人,你還就真找人了?」
我下車,對她說:「你先回去,不用等我了。」
「那不行,萬一……」她還是擔心我的。
「沒事,」我笑了笑,「他對任何人都可能有企圖,唯獨對我——絕對沒有。
這里的頂層公寓,我在十六歲的時候曾經來過。
那也是一個雷雨交加的夜晚。
我撐著傘,一路走了十多公里過來找葉請時。
當時他和父母的關系很差,自己搬出來住了一個暑假。
從小被繼承人這個身份框死的他,步步必須合規合矩,不能有半點差錯。
對待感情更是被嚴格要求,要克制要嚴謹,不能沉溺。
所以,葉父趁他回校考試,送走他奶奶留給他唯一的三花貓。
因為他太喜歡,所以要送走。
他的喜歡,在葉家是一種原罪。
找到他的時候,我半邊衣服已經淋濕了。
他拿了毛巾給我,卻不讓我進屋,滿臉防備地問:「你也是來叫我回家的嗎?」
我搖了搖頭。
「哥哥,我可以和你一起住嗎?」
葉請時在哪,哪里就是我的家。
然后,他因為我這一句話,搬回了家。
大家都好奇我是怎麼勸說他的,明明之前誰也說不動。
葉請時不說,也沒人敢問。
但我知道,因為他只是想給我一個完整的家,像別的孩子一樣。
隔了這麼多年,我還是能找到那個門房號。
只是大門映照出的臉,是姜存的臉。
按了門鈴,沒人應答。
其實,我也只是猜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