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如今那錢被他拿去買了嫂嫂,娘做夢都想著怎麼再摳出一份束脩,吃生錢的雞蛋,簡直是在捅娘的心窩子。
娘氣得立刻就揪著哥哥去找嫂嫂算賬,爹不方便跟著,只好讓我攔著點,可一推開門,我們就都傻了。
她看著剛起身,頭發都還披散著,坐在窗前的小桌上,手里翻著哥哥那些金貴的書本,朝陽映照之下,顯得整個人說不出的雅致。
她一個女人,竟然是能讀書識字的!
娘當即啞了,讀書人跟我們泥腿子就像隔座大山那麼遠,哥哥自從讀書以后,娘有段時間連跟他說話都放低了聲量,若不是這回把家底費光了,她已經很久沒脾氣那麼壞了。
嫂嫂看見我們,恭敬地過來給娘行了個禮:「夫人早上好,原是想梳洗完去給您問安,倒勞煩您先過來了。」
她跟哥哥還沒拜堂,現下都稱呼娘叫夫人,娘嘴里說著這稱呼太大,聽見時嘴角卻總會忍不住往上翹一點。
問完安,她抬眼掃了掃哥哥頭上的雞毛開口道:「是我從前養嬌了,才害得許郎這麼周折,但您放心,我會盡快習慣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