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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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娘一天的宣傳,整個村子都轟動了,不住地有人往我家院子探頭探腦,好些以前來往不深的,也全都上門套近乎,一個月幾百文的收入,那可跟男人出去賣苦力賺得差不多了。
娘高興壞了,每天都昂著頭出門,很快就選了二十個跟她玩得好的嬸子,我也帶了十個玩伴回家。
家里每天忙得熱火朝天的,連哥哥都放下書本出來幫忙整理賬目,這次嫂嫂沒攔著他,嫂嫂說,民生是士者最好的老師,這是哥哥將來做官很重要的優勢。
做得累了,哥哥還會偷偷給嫂嫂按肩頸,那些嬸子就在背后笑,還問娘:「許家嫂子,大郎這麼疼媳婦兒,你吃醋不?」
娘知道這是好意地調笑,就高聲喊爹來給她按,嘴里還說著:「吃啥醋,我又不是沒有老漢,這叫各人媳婦各人疼,你羨慕啊,回去找你家老李啊。」
最后她們沒事,反倒把哥哥和嫂嫂羞得滿臉通紅。
村子里還是會有怪話,也還是那些人說,說忙得熱鬧別最后一分錢拿不到,說一個小媳婦哪來這麼大的本事能跟城里的鋪子做這麼大買賣。
但等貨款到手發了錢,那些聲音就都不見了,制衣嬸子們手快的一月能制 15 套,手慢的也有 8 套,我繡花的小伙伴手沒那麼熟,兩天也能一套,等熟了,一天一套不是問題。
一個女人,做做衣服每月竟能拿大半畝田的糧食錢,沒能來的人家全都紅了眼,雞蛋跟不要錢似的往我家拎,就想讓娘也請請她們。爹跟娘出門,大家都一疊聲地恭維,甚至還有人叫我小姐。
我嚇得趕緊跑,我娘卻很高興,一揮手就把她們全收了,反正這個月訂單又翻倍了。
到最后,連嘲諷過我嫂嫂的那幾個人也在家人的喝罵聲中上門道歉,娘對著她們就沒那麼好說話了,怎麼也不松口,說她們人品不好。
嫂嫂讓我去勸勸娘,我不太樂意道:「她們當時說得那麼難聽,我們干嗎還讓她們賺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