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翻翻雜書,還真找到不少,當晚就把韭菜、泥鰍、羊腎、海參這些剁得面目全非煮成了一鍋,正心虛地準備端給他們的時候,嫂嫂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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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眼神飄忽地瞟了一眼鍋里的東西,然后伸手遞給我一個藥包道:「既煮了,就一起放進去吧。」
我打開聞了聞,有點腥,便不確定地看向嫂嫂,她努力板著臉道:「團魚殼的粉,醫經都說是個好東西,你安心放。」
我哥疼妹妹,哪怕是這麼一團模糊的東西端過去,他眼不眨地就吃了,我卻心虛地翻了一晚醫書,才知道團魚就是烏龜,加它粉末煮的東西還有個很通俗的名字叫王八大補湯。
效果嘛,應該是挺有效果的,畢竟哥哥第二天整個人都透著傻氣,走在院子里會同手同腳地摔倒,吃個飯跟嫂嫂對視能嗆咳得驚天動地,臉上那兩團紅暈,恨不得看嫂嫂一眼紅一分。
娘喜得一下塞我兩個大元寶,我張張嘴,到底沒好意思說其實都是嫂嫂的功勞。
過了好幾天,嫂嫂才略帶羞澀地問我會不會覺得她輕浮。
我實話實說道:「輕浮不覺得,就是好奇怎麼會是哥哥不愿意,傻子都看得出來他很心悅你。」
嫂嫂笑了笑:「因為他就是個傻子啊,他以為我心里還藏著別人,而那個人在京城,他想替我去看一看我跟那個人還有沒有可能。
我忐忑道:「那嫂嫂心里還有別人嗎?」
她嗔怪地看了我一眼:「當然沒有,我在牢里等了一個月都沒等到他來贖我的時候,就已經死心了。」
似乎在回憶什麼不好的事,她過了一會兒才繼續道:
「那一個月是我最難熬的時光。大家閨秀自居那麼多年,一進牢里就什麼也不是了。那些獄卒雖不敢強迫欺辱只敢毛手毛腳,可身邊還是每天都有人覺得名節受損自縊,她們說那叫剛烈,叫不讓家族受辱。」
「可我不甘心,我的人生還那麼短,我想那個從小一起長大的人能帶我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