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說罷,就再沒有看我一眼。
盧清清過來扶我,我輕輕拂開她的手,「我自己能走。」
路過小溪時,我腳步頓了頓,「我要和她說兩句話。」
陸湛頓了下,抬腳先一步走了出去。
小溪抬頭,臉色蒼白地看著我。
「你也許有你的苦衷。」我輕聲說,「但我不會原諒你。」
她沒有說話,只是輕輕將臉別開,閉上眼,淚就流了下來。
她和我一起在餐館打過工,帶著我去了那家 KTV,在把我介紹給老板時,她說:「秦姐,小澈就像我妹妹一樣,她還小,只是想來賣點酒幫父親籌醫藥費,您多照顧照顧她啊。
她教我如何應對難纏的客人,教我怎樣保護自己,教我怎麼能讓自己盡量少喝酒,卻讓客人多喝酒,教我什麼時候要忍,什麼時候不能忍。
在遇到會動手動腳的客人時,她會寬慰我,說就當作被一只小毛狗蹭了。
她工作起來很猛,勸我少喝酒的同時,自己卻常常喝到吐個不停。
一次,她陪客人喝得太多,酒精中毒被送到醫院,是我守了她一夜。
那夜,她躺在病床上,去了濃厚的妝容,輕聲給我講她的故事。
原來她下面還有三個弟弟,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她講著講著就哭了,「小澈,我要是有一個你這樣的妹妹,就好了啊。」
她不知道的是,我那時想的是,如果我也能有這樣一個姐姐,該有多好。
走出包間門,我只覺得頭越來做疼。
我在去海城之前,長年處于疲勞狀態,身體其實并沒有那麼好,如今雖比之前好很多,這次 30 多個小時沒有闔眼,終還是沒挺住,兩眼一黑,直挺挺就倒了下去。
再醒來,是在醫院。
這應該是個 VIP 病房,有電視有沙發,還是套間。
虛掩的門外,盧清清的聲音傳來,「……阿湛,你不要對小澈有偏見,她是個好女孩,只是因為我生父躺在醫院,又欠了不少錢才……她很可憐,連高中都沒有讀完,去年好不容易嫁了人,結果那人是個酒鬼,又出了那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