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石甌山,欽市離天最近的地方。
當清晨第一縷陽光落到山頂的黛瓦時,薄霧散了,露出了蜿蜒向上的九百九十九級臺階。
一個中年男人,還有一個帶著墨鏡的年輕女人,氣喘吁吁地在登山。
“爸,你說給媽媽祈福,怎麼需要跑這麼遠?這石階也太難爬了……”
“心誠則靈,對了,說好了給你媽一個驚喜,你沒有告訴她吧?”
聽著男人有些焦急的詢問,女人調皮地眨了眨眼,“沒有,我這回特地跟劇組請了幾天假,誰都沒說。”
女人沒有料到,等好不容易爬上了山,父親瞬間就變了臉,將她捆了起來。
男人跪在廟里一道簾子前頭,撩開了衣袖,露出了左臂上的人面瘡,上頭一張臉憤怒地扭曲著。
他眼里滿是狂熱,“大師,上回您說了,只要我能給您獻上一條人命作為祭品,您就能幫我把手上的人面瘡去除。您看,人我帶過來了!”
簾子后頭,有人在彈著琵琶。
彈琵琶的人臉上長了一塊碗盞大小的銅錢斑,隨著清脆玉潤的琵琶聲,他臉上的銅錢斑像墨水一樣流淌。
他是妖,擅以琵琶卜筮,能聽見人的心音。
幽幽琵琶聲里,他知道了所有秘密。
就在中年男人充滿希冀的眼神里,簾子后頭突然伸出一只手,徑直穿透他的胸口,掏出了他的心臟。
手臂上的人面瘡像是失去了生機,迅速萎縮,然后化作了一團血水。
男人瞪著一雙不敢置信的眼睛,生機斷絕前,他聽到一個冰冷的聲音說道,“你看,你想要去除手上的人面瘡,我替你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