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我看了半晌,忽地冷笑著說:「好,溫晚,你以后最好別哭著來求我。」
我挑了挑眉,不置可否。
最好是這樣。
14
從民政局離開后,我徑直去了醫院看望溫怡。
隔著透明玻璃窗,我看見她坐在病床上,安安靜靜地接受醫生的檢查。
乖巧懂事得令人心疼。
雖然我和她都姓溫,但不是親姐妹。
她是我在五年前的一個寒冬中撿回來的一個棄嬰。
沒有身份,沒有姓名。
只有她口袋中的一張紙條,提醒著她的身世。
她被可惡的人販子拐賣,到了新家后又被檢查出先天性心臟病,于是又慘遭拋棄,任她自生自滅。
我正要撥通報警電話時,小小的溫怡突然對我露出一個笑臉,軟軟糯糯地叫了一聲:「姐姐。」
燦爛的,充滿生命渴望的,微笑。
透過那張小小的臉,我仿佛看見了曾經的自己。
我曾經,也和她一樣,沒人要,沒有家。
我的心一下就軟了下來。
我將她抱在懷里,嘆了口氣:「小東西,以后跟著我吧,我給你治病,幫你找到回家的路。」
就這樣,溫怡成了我的家人。
在我無數個灰暗無光的人生中,她的出現,治愈了我。
或者說,我們互相成就了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