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種被撕咬的痛,簡直是絕望。
但沒想到,等再醒來,我回到了高一的時候。
2
醒來時,我不知道因為什麼,正在被方遠打,拳頭和踢打密密麻麻地堆在我身上。
我只能條件反射地抱住頭。
好久,才結束。
暈倒前,我終于聽到了。
他說:「真是,給老子犟什麼犟?就是欠揍?」
而旁邊,陳淑慧心疼道,「哎呀,別打孩子。」
卻根本沒有攔。
……
等再醒來,家里一片漆黑。
我僵硬地從地板上爬起來,愣了好久。
手上有繭和凍瘡,但身上干干凈凈,沒有可怖的疤痕。
我……重生了?
這個認知讓我沒什麼實感,有點蒙。
被惡狗活生生撕碎的痛,仿佛就是剛剛發生的事。
可能,連老天都可憐我。
緊接著,好餓。
在緬北那三年,我從沒吃過一次飽飯。
打開冰箱,看到里面有剩菜剩飯,我直接上手抓起就吃,不停塞在自己嘴里。
直到全部吃完,才滿足。
看了眼日歷才意識到,這是 4 年前。
一切都來得及。
我眼里閃過狠戾。
而他們半夜才回來。
兩人都牽著方沁,看起來母慈子孝,特別和諧。
身上有火鍋的香氣。
「醒了?醒了就去把中午的臟碗洗了,別老欺負你妹。」
方遠冷冷道,然后,頭也不回地進房間了。
而方沁手里則提著一袋新衣服,滿臉得意地和我炫耀了下。
「沁沁,別這樣對你姐姐!」
陳淑慧瞪了眼方沁,然后撫上我的手,心疼道,「雪兒,身體還疼嗎?明天洗碗吧,別累著了。」
我沒說話,只是沉默看著她。
在地獄的那兩年,我一直都在問自己「她為什麼這樣對我?」
直到我見到了廠長。
他也是這樣,每次有人挨打,受傷,他都會上前關心問候,偷偷塞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