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就這麼定了!小辭小時候麻煩了你們家那麼久,現在我們有條件了,兮兮的事情自然也就是我們家的事情!」
我就這麼搬進了傅家。
傅辭那個時候正好是大一,讀的是市里最好的大學。
每次周末傅辭從學校回家的時候,都會第一時間被我逼著講題,無償地進行一對一輔導。
「你講慢一點行不行!」
我抬起被數學壓軸題折磨得烏青的眼睛剜了他一眼。
他恨鐵不成鋼地用圓珠筆敲我腦袋:
「宋去兮,你知不知道現在外面的人請我上家教課要多少錢?」
我很不客氣地嗆他:
「你小學騙我零花錢買玩具我還沒找你算賬呢,這是利息!」
「你這利息也太高了,黑心商家。」
「你到底講不講?」
「講講講……」
高三昏天地暗、日夜不分的日子終于在六月的尾巴落下了帷幕。
陪我去學校領成績那一天,傅辭坐在操場邊的看臺上等我。
清俊挺拔的白衣少年被籠罩在下午四點的夕陽奶油般的光暈里,身影被勾勒出淡金色的輪廓,燁然如畫。
我揮舞著成績單興奮地從操場的另一頭撒開腳丫幾乎是蹦跳著向他飛奔而來:
「哥!我可以和你上同一個大學了!」
我在離他十步遠的地方上氣不接下氣地停下腳步,臉上盛大燦爛的笑意還未消退,帶著疾跑后覆著一層薄汗的紅暈。
我仍然記得那個下午的晚風溫柔動人,裹挾著剛修剪過的草坪獨有的青澀熱烈的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