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語調平緩,笑容透著和熙的暖光,裴玄肆的耳朵尖悄悄染上了紅。
從未有人說喜歡他,也從未有人說一心想嫁給他。
一緊張就結巴,他臉紅著反駁:「胡說,誰說你無才無德的,胖……胖一點多可愛,你別聽他們胡說。」
我順勢遞給他一個香包,上面繡著鴛鴦圖案,背面還用絲線勾勒出了一個「玄」字。
歪歪扭扭,蹩腳得很,我有些局促:「我才剛和娘親學刺繡,本來想繡個肆字送給你,可筆劃太多了,我的技藝也不精湛,只能給你繡個玄字,等我練練繡得更好了,再替換給你一個新的香包。
他像接到了西域進供的寶貝似的,那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玄字,也很好看。」
郎情妾意,言笑晏晏,當裴鶴行風塵仆仆趕來時,尤覺得這幅畫面十分刺眼。
15
我和裴玄肆端坐在宴席之上,看著眾人斗詩寫調,好不暢快。
要說以往,我一旦聽到裴鶴行也會出現,必是要搶得魁首,出盡風頭。
可我出奇地安靜,安靜到裴鶴行坐到我身側與我搭腔,我都偏起身來,聲音縹緲。
「姝兒,我總覺得你變了,好似換了一個人。」
他低著頭,容顏驚艷,像沾上凡塵的謫仙。
抿了一口玉質的茶杯,他又繼續道:「姝兒才學不淺,為何不去展露一番?」
他要不說我還差點忘了,春朝給他寫了那麼多的詩句,我已經想好了對策,今日終于正眼瞧了他一次。
或許是許久不見,他的眼眸中閃過一絲驚訝,又很快恢復如常。
他想與我一起走至人群中間,手都伸出來準備拉我,可我腳底抹油般走得飛快,站到中心,大聲背誦出了春朝的詩。
無論平仄論調還是引經據典,起承轉合,都銜接得恰到好處,尤其是最后那句「殘夕漸落明朝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