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說話的聲音也有些哽咽。
「南南,姐姐,是不是很丑啊?」
我上前幾步,將姐姐抱住,狠狠地搖頭。
「不是啊,這哪里是疤痕啊,這都是你勝利的象征。」
我們一起坐在浴缸里,姐姐指了指大腿上的疤,笑道:「這里這個,是我自己剜的,那時候血不夠用了,就只能剜肉了。」
她反手摸了摸后背,但是沒摸到,就讓我自己看。
「看到那個最深的了嗎,那道疤,是我從科研基地逃出來的時候被砍的。當時他們是想下死手的,是李向城替我擋了一下,但是那把刀還是砍了下來。
我摸著她背上的疤,只覺得心里痛得快呼吸不上來。
姐姐繼續道:「那時候,我昏迷了快一個月,發燒又退燒,幾次一只腳都踏進鬼門關了,不過好在我挺過來了。我當時就在想啊,我要是死了,我可愛的妹妹怎麼辦呢,她才 20 歲啊。」
可是我 20 歲的時候,她又何嘗不是呢?
「我從那次受傷之后,身體就變得皮實得多了,后來經過的小傷小痛,我連藥都不需要上了。」
我從后背抱著她,將臉埋進她的肩窩:「姐姐,求求你不要再說了。
她反手摸了摸我的頭:「別哭啊,姐姐都不痛了。」
「南南,你說,姐姐,是不是很堅強?」
「嗯,你是世界上最堅強的人。」
她能聽見她嗤笑的氣音。
不知道她此刻怎麼還能安然地說出那些驚心動魄的時刻,怎麼還能笑得出來。
7
很快就到計劃回國的日子了。
姐姐給了我三把槍。
腰上別一個,兩個褲腿里各藏一個。
除此之外,還給我準備了兩把小刀。
姐姐帶了張回軒和幾個人假裝逃走,走的是一條看守比較多的路。
她說她會努力把張回軒送出去,送不出去就帶回來,換其他的方式,但是他一定會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