煮姜糖水時,江愈用厚厚的被子把我裹個嚴實。
動不了,我就一遍遍叫他的名字。
「江愈。」
「我在。」
「江愈。」
「我在。」
「江愈。」
他揉了揉眉心:「我在。」
他總是這樣溫柔。
可是這樣溫柔的人,最初的夢想卻是成為一名戰地記者。
拿到錄取通知那年,我曾問過他為什麼要選這個職業。
他說:「這些事總要有人去做。只有真相被人看到,被困其中的人才有希望,這就是這支筆的作用。」
「而且鐵肩負苛責,一筆抵萬槍,很酷不是嗎?」
是啊,很酷。
可我只想他平安。
……
我在江愈這賴到了晚上。童薇發消息問我,是不是真的和傅連琛吹了。
「你原本要上的那個音綜,還有下部 s+ 劇集的 OST,都莫名其妙讓人給搶了。我托人問了下,你猜是誰授意的?」
我看著窗外的星星:「傅連琛。」
她焦急地問:「那你到底怎麼想的?」
我安慰她:「沒關系的薇薇,我不在乎,當初我執意要進娛樂圈,只是怕江愈回來找不到我。但他現在回來了,封不封殺,我無所謂的。
童薇震驚的聲音從聽筒那邊傳來:「江愈回來了?他還活著?你確定是他?」
我知道童薇是什麼意思。
在江愈走后的很長一段時間里,我總是能在家里的各種地方看到他。
后來江阿姨發現我一個人對著角落說話,才讓江叔叔把我送到醫院。
我被確診為重度抑郁加精神分裂,必須堅持服藥才能正常生活。
可我有時太想江愈了,就會偷偷不吃。
所以童薇的懷疑也合理。
我再三強調那不是我的幻覺,還給她發了一張江愈煮姜糖水的背影,她才將信將疑掛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