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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一輛汽車剛從酒店出來,就被幾輛摩托車截停在路邊。
路燈碎了,拐角的監控器也壞了,漆黑一片。
幾個小混混戴著頭盔晃了過來,掂量著手里的鋼筋,笑得不懷好意。
坐在后排的孫亮摩挲著手里的銀色打火機,不動聲色問道,“不知幾位有何貴干?”
領頭的混混歪著頭,吐了一口痰,用手里的鋼筋敲了敲引擎蓋,“聽說孫總今兒工程中標了,您最近太辛苦了,有人托我們給您松松骨,想讓您好好休息一段時間。
鋼筋猛地一揮,引擎蓋頓時塌了下去。
“您說,今天是留下一條腿呢,還是留下一只手呢?”
“咔嚓”一聲,火光亮了又滅了,孫亮不知道從哪兒踅摸出一根微綠的線香,點燃了。
只聽見里頭的人低聲說了一句,“太歲啊,交給你了。”
“太歲?道上有這麼號人嗎?”
“這會兒想起燒香拜佛,遲啦!”
混混們哄笑著圍了過來,鋼筋朝著擋風玻璃用力一揮,卻被一股無形的力量穩穩托住了。
寂靜的夜里驀地回蕩著小提琴低沉的樂聲,平地起了一陣青煙,司機油門一踩,汽車從青煙中疾馳而過。
穿著黑色斗篷的男人從煙霧中走了出來,側著頭,弓弦還停留在小提琴上。
小提琴聲戛然而止,弓弦化作利刃。
一抬,一挑,一切。
接二連三的慘叫聲過后,地上散落著被削段的鼻梁,砍斷的手,斷掉的腿腳。
弓弦“滴答”“滴答”,往下淌著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