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趁著夜色,四艘遠洋捕魚船從東方市的港口出發,一路往南而去。
前幾艘船上人頭攢動,船員各司其職,忙忙碌碌的。
唯有最后一艘船遠遠跟在后頭,空蕩蕩的,只有三個人,一只貓。
莫遙從一上船就吐了個昏天暗地,這才后知后覺發現,她竟然暈船。
還是朝涯看不下去了,從海里踅摸了些長著鈍圓葉子的海藻丟給她,惡聲惡氣的,“吃了它。
莫遙半信半疑接過來,忍著惡心嚼吧嚼吧吞了下去,沒過多久就生龍活虎,不暈了。
等她緩過神來想向朝涯致謝的時候,卻發現老頭皺著張核桃臉,看人的時候也半垂著眼,用鼻孔出氣,愛答不理的。
她問孟祝,“他怎麼了?”
孟祝想了想,“他覺著自己背叛了魚皇,是南海的罪人。”
莫遙看了看手里的葉子,“?”
大可不必,她不就吃了他幾口海藻嗎,再說了,這玩意難道不是海里到處都是?
孟祝似乎猜到了她在想什麼,言簡意賅說了一個字,“錢。”
他們冒領了琴魚宴上拍賣的最后一個出海名額,為了籌錢,朝涯心不甘情不愿的,從海里撿了些玉石硨磲紅珊瑚什麼的背到岸上,賣了些錢交到綺望樓做了定金,然后租了這艘船。
老頭身為琴魚族長老,活了數百年,極少踏足陸地,骨子里有些古板守舊。
他自詡為海的仆從,對于出賣海里的東西向人類換錢,深以為恥。
形勢所迫又不得不為,他只能拉長個臉以示怨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