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住進了地獄般的療養院。
一住就是兩年。
3
我哥帶我去了陵園。
跪在何知音的墓碑前,我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淚。
我哥甩給我幾張紙巾。
「你也配在知音面前哭?收起你廉價的眼淚,別臟了她的墓碑。」
他不知道,我比任何人都希望她活著。
這樣她就可以告訴大家,她出事前我給她打的那通電話。
只是在提醒她天氣不好,早點回家。
我根本沒說過,讓她去給我買小餛飩。
我擦干眼淚,對著何知音的照片磕了三個頭。
「知音姐,對不起。」
主治醫生說,只要我學會順從,哥哥就不會再厭惡我。
哥哥是我在這個世界上唯一的親人了。
我委屈點沒關系,被他誤會也沒關系。
只要他別拋棄我。
磕頭時,我的衣袖翻卷上去。
哥哥突然狠狠攥住我的手腕。
他拉起我的衣袖。
我的胳膊上,布滿了觸目驚心的傷痕。
有鞭打的,刀割的,還有煙頭燙的。
在傷痕下面,還有一個紋身!
「自殘,紋身,抽煙,許朵你非要這麼作賤自己嗎?
「僅僅為了讓我心疼,你就用這種方式傷害自己?
「既然這麼不愛惜自己,那你干脆去死好了!」
我想辯解,但最終還是憋了回去。
所有人都知道我患有孟喬森綜合征。
哥哥他不會相信我口里的真相的。
我滿身的傷,和那個紋身。
都是哥哥出國后,何知意強行按著我做的。
在那些暗無天日的歲月里。
何知意任意踐踏我。
她以為這樣我就會去死。
可我沒有。
我的忍耐讓她變本加厲。
我的堅韌也讓她抓狂。
后來,何知意瘋狂到給我灌了瀉藥。
她看著我在大家面前失禁,又像狗一樣地爬向操場。
她捏著鼻子走向我。
低聲對我說。
「許朵,知道我為什麼那麼恨你嗎?因為你破壞了我和書安哥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