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告訴他。
沒用的。
我的內臟已經全部都碎了。
但我張開嘴,卻發不出任何聲音。
顧塵站在雕像底下仰望著我的身體。
他看到了我被撕碎的禮服。
還有我身上的傷痕。
他再次拿起電話,報了警。
何知意過來阻攔。
「顧塵哥你別報警,這是家丑……」
原來,顧塵家與何家是舊交。
顧塵雙眼通紅。
「什麼是家丑?她被人侵犯過你看不出來嗎?她有什麼錯,要被你說成家丑!」
如果鬼會流淚。
我現在一定淚流滿面。
顧塵啊。
一個我認識沒多久的男人,會為我申辯。
可我的哥哥呢。
他不信我說的每一句話。
用他的冷漠,生生地將我逼死。
我哥這時走上來。
他盯著顧塵。
「侵犯?你怎麼看出來是侵犯,而不是她同意與人歡好?」
顧塵怪異地看著我哥。
「我是醫生。就算我不是醫生,只要有人長著一雙眼睛,就能看出來吧?」
說完,他忽然沉思兩秒。
「許先生,你該不會就是許朵的哥哥吧?」
我哥點點頭。
「我是。」
顧塵冷冷道,「難怪,難怪你看不出來?你究竟是看不出來,還是假裝看不出來?你有真正關心過許朵嗎?你寧愿相信她有病,相信她自殘,都不愿相信她是被人凌辱,被人侵犯……」
我哥一拳打在顧塵的臉上。
「你是誰,你憑什麼說我不關心我妹妹?」
顧塵也不肯相讓。
兩人打作一團。
何知意驚聲尖叫著。
她的婚紗被扯爛了,妝也跟著花了。
她恨恨地看向我的尸體。
終于,人們將我哥與顧塵拉開了。
兩人都掛了彩。
我看著哥哥狼狽的樣子。
輕聲說。
「哥,對不起啊。又一次搞砸了你的婚禮。」
哦,不對。
他上一次婚禮,并不是我搞砸的。
何知音不是因為我而死的。
我已經拿到了證據。
可惜,不能親手交給我哥了。
14
警車和救護車很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