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者的想象描寫中,我爸成了和有夫之婦勾三搭四的人,然后被對方的老公找人打擊報復。
純屬活該。
多麼荒唐的揣測,但是相比于找不到證人的見義勇為的行為,這個版本的故事顯然更讓人津津樂道。
本來心疼我們家的鄰居們開始指指點點,活色生香地編排著我爸和某個女人的故事。
我爸企業的老板也相信了,停*W*W*Y掉了給我爸的所有福利。
他說:“想不到老江是這樣的人,差點讓我們企業蒙羞!惡心!”
我哭著找到了周家,拼命砸他們的大門:“你們為什麼要造謠!你們還是不是人?”
周太太沒有開門,她躲在在玻璃窗戶后面,說話依舊溫柔。
“小姑娘,你們家搞成這個樣子,我也很難過呀。”
“你爸爸這個樣子,是他活該咯!”
“你是很可憐,但是我家也是無辜的,你要是再來鬧,我告到你學校去,讓你上不了學你信不信?”
周先生把她拉走了,他們看我的眼神,似乎是看一個有傳染病的人。
我媽從那時候開始就變了。
變成了怨婦,變成了神經病。
她相信我爸沒有亂搞男女關系,但是她說,她寧愿我爸出去亂搞,也好過現在躺在床上一動不動。
她說我爸是活該;說他是一塊爛肉。
她抱怨我爸吃得多喝得多,時時刻刻吵著要上廁所。
于是給我爸用了老年人尿不濕。
當時我爸才四十幾歲。
我第一次看到我爸默默地流淚。
很屈辱。
這還沒有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