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回到病房門口,我早早地坐在那邊等他們。
我說:“走吧!”
周哲彥果然扭捏著不想走了:“媽,我爸他現在沒有一個親人在身邊,我們不管他,他會死的。”
我心中一冷:“那你想怎麼管?”
周哲彥看著我的眼睛,大義凜然地說著:“醫生說他過了危險期也是中風的狀態,現在正好那個壞女人也走了,我們把爸接回去,正好你那個房子也大……”
他忘乎所以地說著,沒有在意我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還是兒媳拉了一下他的袖子,他才止住了話。
我冷著臉說:“那不可能,我恨不得他在外頭死了。”
周哲彥難以置信地看著我:“媽,你怎麼變成這樣了。我現在正在評選教導主任,被別人知道我遺棄自己的親爹,我怎麼辦?你知道嗎?剛剛是學校的電話,我爸直接讓醫院打到學校去了!”
我欣賞著他臉上精彩的表情,如果剛剛沒有聽到他們夫妻兩的對話,有可能覺得這兒子是蠢,那麼現在他就是又蠢又壞。
我和兒子僵持著,兒媳丁文君卻突然出來打著圓場:“媽,主要你現在也退休了,一個人挺孤單的。而且,爸現在也知道錯了。你知道的,哲彥從小就沒有父親……”
說著說著,她的眼淚似乎都要掉下來。
從未謀面的人,叫這聲“爸”居然這麼自然。
我看著兒子、兒媳“圣母”的嘴臉,無比心寒,在他們心目中,似乎我才是那個十惡不赦的人,而躺著的周康平成了弱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