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為他奮斗了大半輩子,現在好不容易退休,正是安享晚年的時候。
為了成全他的美名、他的為人師表,讓我這個年過半百的老太太,去照顧一個動彈不得的病人。
而這個病人還是我最大的仇人。
我開始不對他抱希望。
雙手抱在胸前,我冷聲開口:
“你把他接回來,你媳婦覺得心疼老頭,那你們自己照顧。”
周哲彥漲紅了臉:“媽,你在說什麼呢?我要上班的,沒有時間。文君又是個女的,怎麼照顧呢?”
“那就趕緊尋個養老院,找個護工照顧,你愿意出錢也和我沒關系。”我提了個建議。
“不行。”周哲彥和我犟著,“現在那些護工都很粗心,我爸這樣的中風老人,要吃苦頭的。”
他似乎吃定了我。
畢竟從小到大,我一直盡量滿足著他的需求。
因為是單親家庭長大的,我對他充滿了愧疚,唯有對他好一點、再好一點,才覺得能彌補到他。
現在看來,我的教育很失敗。
我和周哲彥僵持不下的時候。
丁文君走了出來:“媽,菲菲餓了,要不我們先做晚飯吧。”
我看了她一眼,笑著說:“我今天不太舒服,你們自己做吧。”
4
她一下子愣住了,似乎不太敢相信。
我果斷縮進了自己的臥室。
他們想吃就自己做吧。
一直以來,我就是對他們太好了。
讓他們感覺一切都是理所應當,一切優先犧牲我的權利。
那時候工廠迎來私有化改革,我差點下崗。
為了維持*W*W*Y生計,我主動要求從生產部調到了銷售部,從零做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