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爸死得早,那晚的雨下得很大,我媽和我公公婆婆都來不及趕來簽字,我老公在外地出差。
時間緊迫,誰也不知道任平淵是怎麼得了消息,凌晨三點多連闖三個紅燈趕到了醫院,在手術同意書上簽了我老公的名字,謊稱自己是我老公,這才讓我活了下來。
連向來倚重任平淵的重案三組組長,四十多歲快要退休的老刑警林陸,都懷疑這次的事,是任平淵為了情仇而蓄意謀殺。
他們把我和任平淵所有的聊天記錄都拷貝下來,放到大屏幕上一個字一個字的研究。
但我相信任平淵是冤枉的。
因為,他垃圾桶里的麻醉劑針管和藥瓶,是我放進去的。
指紋嘛就更簡單了。
幾個月前,我提出想去他家聊聊案子的事。
我知道任平淵從不會拒絕我提出的任何要求。
下班后我跟著他回了家,當他在密碼鎖上摁下密碼后,我再快速地用透明膠帶粘下來他的指紋。
……和他的密碼。
一切,神不知鬼不覺。
“宋雪,你很好,你真的很好。”任平淵突然笑了,他被兩個警察押著,從我身邊經過時,看著鋪滿整個天臺的多肉,說了句:“今天這些植物的顏色,似乎格外鮮艷,宋雪,你施的什麼肥料,嗯?”
我頭皮一麻。
有那麼一瞬間,我甚至覺得他什麼都知道了。
他比那些老刑警厲害太多了。
我只能硬著頭皮說:“法網恢恢,疏而不漏,你還是先顧好你自己吧。”
我以為事情結束了。
……
……
然而,我以為的結束,永遠不是真正的結束。
公公婆婆住院,我媽的心臟支架出了問題,下不了床,自己還需要保姆照顧著,我術后刀口發炎了,身體虛弱,沒人來照顧家里的三個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