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收起筆記本。

周穎高興地笑了。

我們倆走出咖啡館，并排著朝學校走。

「果然呢，我這樣的人，就該在陰暗的角落待著，就算用性命換來寵愛，也不過短暫地擁有片刻，后面還會遭遇反噬……」周穎一邊走一邊說。

走著走著，她忽然蹲下身，捂住臉哭了。

我默默站在一旁，不知道該如何安慰。

片刻后，周穎又站起身，抹掉眼淚說：「就這樣吧，早死早超生，下輩子或許可以投胎當個美女。」

我的心臟收緊。

忽然，一個皮球從我們腳邊滾進旁邊的街道里，有個小男孩追著皮球沖進街道。

我沒來得及反應，周穎想也不想地追過去：「喂！回來！回來！」

一輛汽車飛奔而至。

刺耳的剎車聲響起。

周穎一把推開小男孩。

汽車撞上周穎，她纖弱的身軀飛到半空，又重重落下。

小男孩毫發無損，坐在地上號啕大哭。

我跑過去跪在周穎身邊，不知所措：「周穎，周穎……」

周穎微微睜開眼睛，朝我笑，滿臉都是血：「沒想到……我會……救人而死……挺……挺好……至少……被救的人……會喜歡我……」

「周穎！」我哭著撥打 120.

一只手按住我的肩膀，耳邊傳來一道聲音：「別急，她能活。」

14

我轉過頭，看到陸成雪不知何時出現在我身后。

他手心里拿著碎裂的玉佩，說：「她之所以死，因為壽命被拿走了，倘若在她徹底死亡前把壽命拿回來，就可以活著。」

我淚眼婆娑：「可你不是說沒救了嗎？」

「那是以前。」陸成雪道，「如今她替人擋煞，救人一命，與被救之人冥冥中已經共享生命，被救之人愿意她活著，她壽命能拿回來就能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