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母親離世的早,繼母當家,我身邊一直沒有什麼體己之人,奴仆也都是些不堪用的。
入宮這些年,海棠把我照顧得很好。
原來,都是沈奚行……
我彎腰想要扶海棠起來,她卻抓住我的手,“娘娘,鎮北侯已經被放出去了,他買通了獄卒,也在宮外安插了人手接應你們。”
“如果可以的話,逃出去,別再回來了。”
聞言,我也跪在海棠身前,哽咽道:“那你呢?你怎麼辦?”
江玄澈若是生氣,定會賜她死罪的。
海棠伸手撫了撫我鬢邊的碎發,笑中帶淚,“奴婢小時候是被家人賣掉的,輾轉多處,受人欺凌,是將軍收留我,在宮里的這些年,您待奴婢猶如親生姐妹一般。”
“若是能幫上你們,奴婢死也開心。”
“走吧,娘娘,別猶豫了。”
9
我跟海棠換了衣服,混在一群宮女里離開了承陽殿。
宮里也有鎮北侯安插的人手帶著我一路暢通無阻的進入牢房。
我終于見到了沈奚行。
他穿著囚服,身上還有傷,背對著我,坐在那簡陋的座椅上,手一直在身前劃拉,不知在寫什麼,寫的很專注。
我沒驚動他,靜悄悄地走進去,站在他身后。
這才發現他的指尖沾了水,寫的是我的名字。
我沒忍住,哭出了聲音。
沈奚行回頭,他愣了許久,皺著眉頭道:“阿音?”
“你怎麼進來的?”
我撲進他懷里,越哭越大聲。
他還是如從前那般手足無措地哄我。
我從他懷里仰起頭,“沈奚行,我們離開好不好?你帶我離開,去一個誰也不認識我們的地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