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幼的我捧著斷成兩截的鈴蘭簪子,含著淚,氣得跳腳。
“你干什麼摔壞之舟哥哥給我的簪子?”
年少的蕭子衍陰郁著臉,擦過我眼尾淚水。
“你說為什麼?別哭了,等你及笄我給你一支新的。”
無論那些記憶是不是我的臆想。
今天不是我的及笄禮,它,來得太遲了。
我面無表情地拔下發簪,用力擲在地上,聽著清脆的碎裂聲,無視他眼底錯愕。
“它配不上我。”
16
我在昭陽宮渾渾噩噩地過了好久,精神時好時壞。
朱瑤妝容精致,一身打扮雍容華貴,她挺著肚子,進了昭陽宮,在我面前坐下。
她慵懶地擺了擺手,打發走了宮婢,只余我們兩人。
接著,她從肚子里扯出一塊枕頭,扔在地上。
“娘娘,這是…何意?”
她姣好的臉上露出一絲猙獰,咬牙切齒。
“何意?柳霜凝,你問我?我本來該懷孕的,可他不碰我,我怎麼懷孕?這個世界千瘡百孔,只有我在極力維護它。”
“你在說什麼?這種欺君之罪,蕭子衍難道會不知道嗎?”
“他?他不是錯漏,唯一的錯漏在你,柳霜凝!你早就該死!你想回家嗎?”
我聽不明白她的意思,如實回答,“想。”
朱瑤聽了我的話,扶著桌子,笑得眼里出了淚。
“我也想回家,我來這那麼多年,沒有一日不想回家!可好在我還是有家的,柳霜凝,你已經沒有家了,賀之舟回不來了。”
我腦子一陣嗡鳴,看著她蹙著眉頭,可憐似地瞧著我。
“啊,你還不知道呢,軍中出了叛徒,賀將軍為了城里那些螻蟻死守城池,苦等支援,糧草緊缺,兵力懸殊,蕭子衍特意壓了增援,拖了三個月,才森*晚*整*理將他拖死呢。
這三月里,柳霜凝,你想想,你都在蕭子衍的榻上,干什麼茍且之事呢?”
她涂了蔻丹的指尖在我發怔的眼前妖嬈地揮了兩下。
“你還記得你爹嗎?貪污之罪,證據確鑿,你好傻啊,柳霜凝,你都不懷疑一下證據,是偽造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