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記得十一歲以前的事。
我阿爹從小教我上房揭瓦,我怎麼爬個樹都爬不好呢?
不過皇上走了,我的手才會好得快些。
因為每隔幾日,就會有一個戴著白玉扳指的男人,在半夜給我送來一瓶續骨膏。
一開始我忌憚這陌生人送的東西,直接扔了。
直到一個婢女誤抹了一回,斷裂的指骨竟慢慢復原了。
我這才肯用。
算算今夜,他該給我送新藥了。
我托著下巴心想,這人的臉,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呢?
不言不語,什麼報酬也不要,只送藥。
世上竟有這麼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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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那人送的續骨膏,我的手的確好了很多。
斷處的經絡由疼痛變得發麻。
之后竟慢慢接了起來。
我可以動動手指了。
昨日,竟然已經可以自己喝茶了。
是以皇上來長春宮用晚膳,看見我吃力地用毛筆畫著看不懂的線條時,又一次失了態。
他一把抱住我:「阿凜,我的阿凜……」
我有些反胃,想掙開他,但他卻越箍越緊。
我只能無奈地找個借口:「皇上,你弄疼臣妾了……」
他遂又反彈一般松開。
我背對著他,無聲地皺了皺眉。
……
巳時,圣旨到,皇上宣我去養心殿。ყz
出發前,侍女讓我換上寢衣。
我沒換。
我不想在那里侍夜。
我提著一盒點心,抱著一絲僥幸去了。
他指著金線繡鴛鴦戲水的正紅床簾問我:「喜歡嗎?」
我不明白他的意思。
他看著我的眼含情脈脈:「阿凜,朕特允你,以后每夜都可在養心殿留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