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旁的公公幫腔:「皇貴妃娘娘,這在后妃里,可是前無古人的恩寵呢!」
我定定地看著他。
心底突然升騰起一股強烈的,熟悉的。
反感。
我攏了攏裙擺,不卑不亢地行禮:「臣妾不敢。」
公公臉上堆起的笑容驟然凝固。
皇上亦是如此。
但他還是定了定神,柔聲問我:「為何不敢?」
我的聲音無悲無喜:
「此種恩賜,唯有伉儷夫妻可以。臣妾是妾。
「您和皇后娘娘,才是青梅竹馬,年少夫妻。」
他的眼神中閃過我抓不住的情愫。
他說:「阿凜,你是皇貴妃。
我沒有說話。
他驀然輕笑一聲,握住我的肩:
「我們家阿凜是不是吃醋了?
「阿凜放心,以后,你就是后宮最尊貴的女人。明日朕會下旨,賜你主理六宮之權。」
我慢慢抽回身:「臣妾這雙殘廢的手,怕是不適宜管理六宮事宜。」
氣氛驟然變冷。
我看到他的拳頭,慢慢攥緊。
真是奇怪。
這段時日,他總是用各種語言和賞賜,來強調我是他的妻。
可若他視我為唯一,為何宮里還會有那麼多妃子?
為何那位破相失寵,被幽居鳳儀宮的蘇氏嫡女卻依然高居后位?
誰想做他的妻。
晦氣。
這朱紅的圍墻在我眼里,已然越發可憎。
什麼六宮事宜,誰愛管誰管吧。
吃醋?
不過是他的三千佳麗之一,為何要吃醋?
難道他的皇后當初就不吃醋嗎?
帝王多無情。
妾不可用情。
11
但我這一夜還是留在了養心殿。
皇上多少還是有些生氣的。
他留我在內殿,自己去了外殿批折子。
我趕緊和衣而臥,生怕他反悔。
隔著屏風,卻看到一個身影匆匆進入。
「皇兄,邊塞急報,請求增援。」
我驀地坐了起來。
應當是他。
墨藍色的衣衫,烏黑未束的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