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茹這才明白給他耍了:“笑什麼?”她跟長輩說話拘謹, 兇起葉印陽流暢得很:“不許笑!”
葉印陽視線往下:“腿我看看,傷怎麼樣了?”
“有點嚴重,怕嚇到你。”章茹把腿襪推開把他看。
葉印陽確實有點嚇到,因為已經快好了。
他把眼鏡拿下來擦了擦,又再看她:“你不熱?”
“熱啊。”
“那還穿著?”
章茹穿件皮衣在廣州,加點毛就像誤闖熱帶的一只北極熊,她一直想脫,但拉開領子摸摸里面,神神秘秘湊近葉印陽:“你看,這怎麼脫?”
剛擦過的鏡片沒什麼灰塵,葉印陽看了一眼,隱約見到一條纖細吊帶,是手稍微用力就能扯斷的程度。
在夜店無所謂,但在醫院章茹很猶豫:“我脫了會不會不好?”
葉印陽看了看隔壁床還有外面偶爾走過的醫護,在咳嗽聲里說了兩個字:“謹慎。”
說得不清不楚,章茹表示不懂:“那是能脫還是不能脫?”
葉印陽沒說話,章茹在他四只眼里抓住一邊領子慢慢往下滑,到露半個肩頭時,下巴高高抬起:“是你能看的嗎?想得美。”
……
雖然傷不重,但交通事故畢竟是受過猛烈撞擊的,所以葉印陽留院觀察了兩天。
他住的科室就在三叔公樓下,出院也是同一天,章茹本來都想好了,先幫三叔公辦出院再去看葉印陽,但那天三叔公有個檢查排很晚,章茹干脆先去看葉印陽。